一個炎熱的午后,,我從家里踱出去,,心緒懶散無邊。洋槐靜靜地站在路邊,,微風輕撫它的葉子,,從死寂里擠出幾許溫柔,。不由得走進一個小區(qū),看到小區(qū)有小賣部,,門前擺著烤腸,,嘴里一饞,買了一根,。我走到樹陰下的石桌旁坐下,,這時循味跟來一只低矮的狗。它瘸了一條腿,,充滿乞求地朝我走來,,并蹲在我身旁,目不轉(zhuǎn)睛地盯著我,。我看出它的意思,,咬下一口給了它,,它咬了半天咽下去,舔舔嘴巴,,又盯著我,。我惡狠狠地瞪了它一眼,站起身準備走,,他緊跟在我身后,,走了一截之后,我將剩下的香腸扔給它,,他很快就蹲下吃起來,。我趁機走掉了。
等我拐了很多彎,,坐在一個草坪上歇腳,,我胳膊支撐在背后,仰頭從一樹密葉里看天空,。忽然感覺胳膊上很癢,,轉(zhuǎn)過去一看,那條跛腿的狗蹲在我身后正在舔我的胳膊,。我心下一喜,,但看見它丑陋的樣子,覺得甩不掉它,,一股惡俗在體內(nèi)亂竄,。
它看見我不理它,走到我面前,,在地上打滾,,翻騰,又不時笨拙地去捕捉蒼蠅,。想逗我開心,。我便摸摸它的頭,它寧帖地臥倒,,也顯露出一點拙劣的可愛,。一會兒我要走了,趁他還在玩耍,,起身走出草坪,,一直走到路上。
但它就這樣一直跟著我,,我走它走,,我跑它也跑,我奮力地想甩掉它,。它怔怔地盯著我,,眼神充滿渴求與無辜,。我揮起胳膊嚇唬它,對它說道:“你走吧,,我不能帶你走的,。”它看出我的意思來,,但仍舊盯著我,,眨一下眼睛,黑色的瞳仁一點也不偏移,,眼光直直射向我,。及至我小跑,轉(zhuǎn)過拐角,,滿以為他不在了,,回過頭一看,它拖著一條跛腿踉踉蹌蹌地跑來,,三條腿使它走路極不穩(wěn)當,。走到我跟前,伸出舌頭,,喘著粗氣,嗅一嗅我的褲腿,,嗷嗷地叫了兩聲,。我嘆了一口氣,但甩掉它的決心依然沒有動搖,。
我走到公交站牌,,公車正好經(jīng)過,我趕忙踏上去,,司機關(guān)門,,隨之便走了。一種自責在心里翻騰,。想著,,我馬上跑到最后一排座位上,驀地就看見它一瘸一拐地追逐我坐的這輛公交,。
它一條后腿耷拉在空中,,另一條后腿無力地往后蹬,以使自己跑得很快,,但這樣極不平衡,,身子因此左右搖擺。它使勁地跑,,一會兒快追上我的車子,,一會兒又落下好遠,。我的眼漸漸濕潤起來,頗為后悔……
作者:焦琦策
責任編輯:鞏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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