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們村邊昔日那條高低不平的狹窄小路,,已被寬闊平坦的水泥路所取代,,每當回家從此經過,一幕幕往事浮現(xiàn)在眼前,。
我的家鄉(xiāng)住在塔兒山腳下汾河岸邊,。童年的記憶中,,不知曾于何時,順著溝底,,沿著地腳,,高高低低,彎彎曲曲走出一條小路,,進村還連著一道陡大的坡,,與外界的村莊連在一起。父輩們年復一年地行走在這條小路上,,日出而作,,日落而息,過著土里刨食的日子,。由于落后的生產關系束縛著生產力的發(fā)展,,農業(yè)經濟基礎十分的薄弱。因而,,一切都顯得是那么的貧窮,、滯后。那時候在封閉的社會環(huán)境中,,也很少有人外出闖蕩世界,,終日固守著貧窮的家園、固守著那條高低不平狹窄的小路,。
小時候初中畢業(yè)后就不再上學了,,跟著大人們在生產隊里參加勞動,。那年夏收時節(jié),生產隊里讓我們十幾個年輕娃組織成一個運輸隊,,每兩人一輛小平車,,將割下的麥子連稈帶穗地拉運到麥場里進行碾脫。依舊行走在那條高低不平狹窄的小路上,,拉到了坡下,,四五個人集中圍住一輛車,拉的拉,,推的推,,往坡上盤送,當上到坡頂時已是渾身冒水,、滿臉的汗珠,。回頭望著那道陡大的坡,,望著那狹窄不平的小路,,我心里想著什么時候這條高低不平狹窄的小路能成為 寬闊平坦的大道?帶著一份夢想與期盼,,1972年我參軍離開了家鄉(xiāng),,走出了那條小路。
時隔幾年后,,我探親回到了家鄉(xiāng),。有一天,我受著戰(zhàn)友托付,,騎著自行車去看望他們的父母,。回來的路上不料下起了雨,,走到村邊那條小路上,,車子鏈條上下顛簸的嘩啦嘩啦直響,車架間很快也纏滿了泥,,感到越騎越沉重,,不小心便滑入泥濘中,心想既然騎不成那就推著走吧,,還沒有走出幾步,,車轱轆被泥糊的也轉不動,無奈之下只能扛著自行車走了,?;氐郊液笪覜_洗著車上的泥巴,想著路上遇到的酸甜苦辣,此時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感覺,,心里好久也不是個滋味,。
1991年我轉業(yè)回到了家鄉(xiāng),感到生我養(yǎng)我的這塊熱土變了,。原來連接南北兩市又窄又破的公路變成了二級公路,,通往鄉(xiāng)鎮(zhèn)間的土路變成了柏油路,昔日村邊那條高低不平狹窄的小路也修直加寬了,。當再次行走時,,雖然不是水泥路,但再也不用擔心下雨時扛著自行車回家了,。
來來往往中,,看到的是拖拉機,、農用三輪車和來回穿梭的摩托車,。我感到陌生中含著親切、貧窮中充溢生機,。隨著農村生產體制的改革,,村里的少男少女們也掙脫了守舊觀念的羈絆,紛紛走出家園,,去領略外面精彩的世界,。將家鄉(xiāng)的小路扯到了長城內外,大江南北,。小時候縮短城鄉(xiāng)之 間差別的夢想與期盼已變?yōu)楝F(xiàn)實,。
近幾年,我多次回家,,村邊那條高低不平狹窄的小路已鋪成寬闊平坦的水泥路,,與城區(qū)街道連接在一起。原來路邊雜物堆積的垃圾場已蓋起一排排住宅小院,,路兩邊栽植著各種花草樹木,。跑在路上的小轎車、運輸車,、各種小型機動車不時響起那動聽的鳴笛聲,,暢通自如。昔日那狹窄的小路,,坑坑洼洼,,高低不平,晴天一身土,,雨天一身泥,,出門難、行車難的狀況已成為記憶。鄉(xiāng)親們欣喜地告訴我:“縣上實施重點民生工程,,改善醫(yī)療條件,,在原造紙廠新建醫(yī)院,村中間南北還要修一條大路,,與兩翼公路相連接,,到時候咱們村就納入城區(qū)了,這條路會修得更寬更好,?!蔽腋械椒浅8吲d,這比兒時的夢想更加美好,,更讓人心醉,。
進入二十一世紀,中央領導體恤民情,,高瞻遠矚,,提出“生產發(fā)展、生活富裕,、鄉(xiāng)風文明,、村容整潔、管理民主”的新農村建設二十字方針,,統(tǒng)籌城鄉(xiāng)發(fā)展,,構建和諧社會??h政府組織實施以農村主干街道硬化,、亮化、綠化,、美化,、凈化為主要目標的“五化”工程。實現(xiàn)基礎設施建設向農村延深,、公共服務向農村覆蓋,、現(xiàn)代文明向農村輻射。有財政撥付???,各行各業(yè)大量的財力、物力,、人力向農村傾斜,,機關干部職工踴躍捐款,企業(yè)家們紛紛解囊,,在外人士慷慨相助,,支持農村“五化”建設。我相信,伴隨著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主旋律,,一個個生態(tài)文明式的村鎮(zhèn)會不斷涌現(xiàn),,鄉(xiāng)村的道路建設也會不斷地擴展、延伸……(陳年喜)
來源:臨汾日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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