翼城花鼓
跑鼓車(圖片由張向東提供)
中國攝影家協(xié)會副主席,、山西省攝影家協(xié)會主席王悅在為張向東的攝影專著《照片背后的故事》一書所撰寫的序言中這樣評價他:相機之于他,,是投槍、是匕首,、是鐮刀,、是斧頭,、是電腦、是路由,,是一切可以用來創(chuàng)造世界,、改變世界的工具;而他透過鏡頭帶給我們的影像,是記錄、是觀察,、是思考,、是表達、是創(chuàng)作,、是記憶……”
光影回眸三十年,,張向東不僅僅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攝影人,還是臨汾民俗的記錄者,、還原者和傳播者,。在他的鏡頭下,接姑姑”花腔鼓”跑鼓車”抬閣”等傳承千百年的民間表演煥發(fā)出新的光彩,。他的用心賦予鏡頭靈魂,,向觀者傳達了一個個非遺傳承人的故事。
◇愛上扣動快門的一刻
一個背包,、兩臺相機便是張向東的日常出行裝備,,他時刻留心周圍的變化,用鏡頭記錄著身邊的故事,?!芭c攝影結(jié)緣還要追溯到1983年,那時我和愛人剛剛結(jié)婚,,家中沒有一件像樣的家具,、家電。盡管收入不高,,我還是花80多元錢買回了第一臺屬于自己的相機,。”2月23日上午,,張向東向記者敞開心扉,,解密了自己在攝影道路上的N個第一次。
那臺珠江牌135旁軸相機被張向東奉如至寶,,他一次次拿起,、一次次放下,扳一扳卷片扳手,,按一按相機快門,,聽一聽那清脆的聲音,竟感到新婚般的幸福與快樂,。從此,,相機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“親密伴侶”。
“起初,,我看到什么都忍不住去按快門。隨著自己慢慢摸索,我開始關(guān)注現(xiàn)實社會,,將視覺對準身邊的人,、身邊的事兒?!睉阎鴮ι畹臒釔酆蛯z影藝術(shù)的孜孜追求,,他在從事無線電管理工作之余,還先后被《無線電管理》《山西日報》《山西晚報》等報刊聘為特約攝影記者和特約撰稿人,,他的攝影作品及撰寫的新聞稿件多次榮獲全國大獎,。
◇走近家鄉(xiāng)的特色民俗
對攝影人而言,拍什么,,怎么拍,,如何拍好,是他們最為關(guān)注的話題,,也是曾經(jīng)困擾張向東的難題,。2002年,張向東第一次去往洪洞拍攝傳承上千年的走親習(xí)俗“接姑姑,、送娘娘”,。他一路上聽了諸多關(guān)于走親的神話故事,好奇心被勾得足足的,。當(dāng)真正跟著接親隊伍從羊獬村出發(fā),,沿途看到眾村民對“姑姑”的虔誠,讓古老的迎送儀式大放異彩時,,他第一次感受到臨汾民俗的獨特性,,也確定了日后拍攝的主攻方向。
“民俗是傳承文化中最貼近身心和生活的一種文化,,反映出我們的老祖先在這片土地上曾經(jīng)以哪種方式生活過,,折射出臨汾深厚的歷史文化底蘊?!睆埾驏|深有感悟,,什么都愛拍,不一定都能拍好,。專注地去拍自己想要表達的東西,,深入地去了解,才能拍得出彩,?!?/p>
如何透過鏡頭向觀者傳達臨汾民俗背后的故事?張向東花空了心思,做足了功課,?!坝械拿袼资荜P(guān)注度不高,,加上歷史悠久,相關(guān)的史料已經(jīng)無從考證,,在網(wǎng)上也很難查找到相關(guān)的內(nèi)容,。我在襄汾縣汾城鎮(zhèn)一帶拍攝‘跑鼓車’時,多次去往汾城鎮(zhèn)尉村,、南膏腴,、北膏腴等幾個村莊,跟一些上了歲數(shù)的老人聊天,,聽他們講故事,,獲取了這項民間活動由來的兩個版本?!碧崞鹋R汾的特色民俗,,張向東的話匣子瞬間收不住了。
“‘跑鼓車’自古流傳下來的一個參賽要求,,就是比賽過程中死傷自負,,該項活動的競爭性和激烈性可想而知。當(dāng)年由于缺少遠距離拍攝器材,,為了拍到比賽的精彩畫面,,我只能貼近快速奔跑的鼓車,常常是鼓車一沖過來,,就快速按快門,,然后趕緊跳到旁邊去,驚險和刺激感一點兒不次于參賽選手,?!狈鲆粡垙堅?jīng)的照片,看著驚心動魄的比賽場面,,張向東恍如昨日,。
雖然類似的驚險不常有,但每張照片的背后都是辛勤的汗水,。十幾年間,,張向東一共拍攝過四次“接姑姑”,最初是跟隨接親隊伍徒步穿過各個村莊,?!耙郧岸际遣叫凶哌@么一大圈,整個儀式需要三天三夜,。我經(jīng)常為了搶拍畫面而錯過飯點,,甚至連休息的機會也沒有。有人只拍攝具有藝術(shù)感的畫面,,但我希望能把這些習(xí)俗原汁原味地記錄下來,,每一個細節(jié)都不能放過,。”張向東尤其注重“敘事”的完整性,。
◇用鏡頭記錄最美時光
攝影是記錄現(xiàn)實,、表情達意的重要手段,。民俗攝影更源于豐厚的文化積淀,,張向東通過自己的深入觀察與了解,以鏡頭將臨汾文化表現(xiàn)得更加出色,?!拔也樵円恍┵Y料,了解到臨汾市省級非物質(zhì)文化遺產(chǎn)項目已達到110多個,,但入選國家級非遺項目代表性傳承人名單的僅有7人,。如果這些傳統(tǒng)的民間藝術(shù)后繼無人,那么這些拿手絕活兒很可能面臨消失,?!?/p>
在張向東的記憶中,趙大勇對平陽木版年畫的執(zhí)著令他欽佩不已,?!摆w老為了拯救平陽木版年畫,做出了大量貢獻,,生前在家中開辦了博物館,,免費讓群眾參觀、義務(wù)為群眾講解,。我拿出全部誠意感動了趙老,,有幸拍攝到了制作平陽木版年畫的三個環(huán)節(jié)?!睆埾驏|打開電腦上的圖集,,向記者還原了刻制木版——染色套色——印刷的珍貴瞬間,讓人感受到畫里畫外的堅持與熱愛,。
張向東與皮影藝術(shù)家廉振華,、葫蘆王”鄭月巴、民間剪紙高手梁春蘭的相識,,可謂是“踏破鐵鞋無覓處,,得來全不費工夫”?!拔覀冊谝恍┟袼谆顒又薪Y(jié)識,,從陌生到熟悉到侃侃而談,為我的攝影生涯提供了豐富的素材,。在拍攝中,,他們對民間傳統(tǒng)藝術(shù)的延續(xù)和傳承流露出許多無奈,,他們渴望更多的人關(guān)心、熱愛這些藝術(shù),?!睆埾驏|突然意識到,他手中的相機不僅可以是“記錄者”,,還可以擔(dān)當(dāng)“傳播者”,,以鏡頭感染他人,讓民間傳統(tǒng)藝術(shù)延綿下去,。
◇留住行將消逝的文化
“隨著攝影事業(yè)的發(fā)展,,我通過和社會方方面面的接觸,漸漸地感到了作為一個攝影人的責(zé)任和義務(wù),,不應(yīng)把鏡頭對準每一件事物的表面,,而是應(yīng)該通過表面現(xiàn)象挖掘出更深的東西來?!睆埾驏|在自己2013年3月出版的《照片背后的故事》一書中,,以精練的文字和精美的圖片,將“接姑姑”“花腔鼓”跑鼓車”抬閣”等傳承千百年的民間文化表演來源,,以及民間傳統(tǒng)藝術(shù)傳承人的故事聚焦在“風(fēng)情篇”,,讓讀者享受到視覺上的沖擊,又引起靈魂上的共鳴,。
“在關(guān)注臨汾民俗的這些年,,我深感攝影人的無奈。110多項省級非遺項目中,,我完整拍攝的不足十分之一,。一些說唱項目、威風(fēng)鑼鼓,、翼城花鼓等藝術(shù)表演如果能夠有聲記載會更好,,圖片難以突顯其特色。除此以外,,制酒,、制醋工藝也難以用圖片表達,需要借助詳細的文字,,將這些項目完整地保留下來,。”張向東略帶遺憾地說,,必須要記錄下來,,不能讓咱們的家鄉(xiāng)特色失傳?!迸e起鏡頭的一刻就是用心感受的一刻,,只要心中有愛,,鏡頭就會有靈魂。張向東回首三十光影,,期待能夠繼續(xù)探知臨汾民俗,,用鏡頭留住行將消逝的文化。(文/記者 趙文家 李靜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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