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1年11月3日,,2020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頒布,我省共有10項科研成果榮獲國家科學技術獎,,其中我省主持完成的有2項,。國家科學技術獎,這背后究竟是一群怎樣的人,、做了一些怎樣的事?他們在科技方面取得的進步又將引領我們走向怎樣的未來?
用最長情的堅守去完成最有價值的突破
2020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共評選出264個項目,、10名科技專家和1個國際組織,每一項“硬核”成果的產生,,各有其背景和機遇,,但長時間的打磨似乎成為一個比較常見的現(xiàn)象。據(jù)統(tǒng)計,,本年度獲獎項目的平均研究時間是11.9年,,其中研究時間10到15年的項目數(shù)量最多,占比38.9%,。
“十年磨一劍”,,終將見分曉。
我省共有10項科研成果榮獲2020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,,山西大學光電研究所所長張靖教授是“基于超冷費米氣體的量子調控”項目的第一完成人,,山西大學副校長、資源與環(huán)境工程研究所所長程芳琴教授是“煤矸石煤泥清潔高效利用關鍵技術及應用”項目的第一完成人,,這兩項都是由我省主持完成的,。
談到獲獎項目,張靖感言:“通過幾十年的研究,、幾代人的積累,,才有了今天的進步和突破。作為科技工作者,,就得守得住寂寞,、坐得住冷板凳?!?/p>
程芳琴告訴記者:“我們這個成果花費了將近15年時間,,這個獎不是我一個人的成果,凝聚著團隊全體成員數(shù)年如一日的傾力奉獻,,也凝聚了政產學研各單位多年來的支持,,是他們厚植了我科研報國的情懷,也讓我找到了發(fā)光發(fā)熱的定位,,非常幸運的是我們趕上了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好時代,,給我們創(chuàng)造了成就夢想、追求卓越的絢麗舞臺?!?/p>
山西省科學技術廳科技成果評價與監(jiān)督處處長彭德全介紹說,,2020年度我省國家科學技術獎獲獎數(shù)量取得佳績,這是“十三五”以來獲獎數(shù)量最多的一年,,也是自2006年度以來我省再次獲得國家自然科學獎,,這與我省近年來持續(xù)推進省科學技術獎勵制度改革密不可分。2020年度國家科學技術獎獲獎難度更大了,。一是嚴控獎勵數(shù)量,,2020年度三大獎項授獎率下降至14.9%。二是強化成果應用積淀,,提名成果要求應用滿三年以上,,進一步強化了科技與經濟的緊密結合。
在“最冷的地方”做研究
張靖教授領銜的項目是探究量子微觀世界的一項重要發(fā)明,,這也是我省時隔十多年后,,再次在量子技術領域榮獲國家科學技術獎。
一個物理量如果存在最小的不可分割的基本單位,,那么我們就能把這個物理量稱為是量子化的,,并把最小單位稱為量子。我們每打一次電話,、每上一次網,,都會用到晶體管、激光,、硬盤存儲,、GPS等技術,包括正在研發(fā)中的超級計算機,,這些技術的開發(fā)和應用都是以量子力學為基礎的,,可以說,量子引領著未來的科技革命,。
為了深入研究量子,,山西大學光電研究所締造了這個“世界上最冷的地方”。張靖告訴記者:“在玻璃腔里面,,我們可以看到原子已經俘獲,,在零下273攝氏度?!鲍@獎團隊成員、山西大學光電研究所副教授孟增明說:“我們每天晚上十一點才能走,,還得帶著問題回家,,不研究透,睡覺都不踏實?!?/p>
十多年來,,從制備超冷原子到實現(xiàn)對它的量子態(tài)操控,正是憑借著在超冷原子量子模擬領域的多項技術突破,,由張靖團隊研究的“基于超冷費米氣體的量子調控”項目榮獲了2020年度國家自然科學獎二等獎,。
張靖介紹說:“1984年彭堃墀老師回國后,以敏銳超前的眼光在國內最早開展量子光學的實驗研究,,率先在地方大學建成了量子光學與光量子器件國家重點實驗室,,經過30多年的發(fā)展和沉淀,建成了一支由院士,、杰出青年,、長江學者等20多位國家級人才組成的優(yōu)秀團隊。現(xiàn)在我們實驗室接近100人,,30多個研究團隊,。我博士畢業(yè)后彭堃墀老師給了我一個實驗室,給了我一個獨立的發(fā)展平臺,,所以,,對于現(xiàn)在很多的年輕人,只要他們有足夠的能力獨立開展研究工作,,我們實驗室就會給他一個獨立的平臺,,讓他們更有發(fā)展的動力?!?/p>
張靖說:“我畢業(yè)以后做這個項目,,彭堃墀老師給了我一個很好的建議,他說你要做一個具有挑戰(zhàn)性的實驗研究,,就是超冷原子,,當時國內還沒有實驗實現(xiàn)。搭建這個平臺非常辛苦,,在外人看來就是在擰螺絲,,每天就是調那幾個光學鏡架,但是其中會碰到很多的問題,,需要你去創(chuàng)新,、需要你克服困難。所以說創(chuàng)新不是一蹴而就的,,十個點子可能只有一個點子才能成功,,所以我們要不斷嘗試?!?/p>
去最需要的地方搞攻關
煤矸石,,曾是無數(shù)煤炭企業(yè)心頭的難題,它是煤炭開采和洗煤過程中排出的固體廢物,大量的煤矸石露天堆放形成矸石山,,釋放出大量二氧化硫,、一氧化碳、硫化氫等有害氣體,,影響土地資源的利用,、污染大氣、危害水土,。
我們每生產1噸煤,,煤矸石和煤泥加起來基本占到燃煤的20%,只能走工業(yè)化消納的路徑,。從2011年開始,,程芳琴團隊把對煤矸石、煤泥清潔高效利用的研究方向對準了煤電企業(yè)的大規(guī)模工業(yè)化利用,。想讓“吃”慣了電煤的鍋爐改吃“難消化”的煤矸石,、煤泥,研究團隊遇到了很多難題,。獲獎團隊成員,、山西大學資源與環(huán)境工程研究所教授楊鳳玲告訴記者,要解決這些一線的實際問題,,“鉆鍋爐”就成了大家每天的“必修課”,,這樣理論和實際才能對上。
談起自己的研究方向,,程芳琴介紹說:“我是2002年從企業(yè)調到山西大學的,,在帶領學生實習實訓和進行環(huán)境污染問題調研的過程中,我發(fā)現(xiàn)山西作為能源重化工基地,,煤矸石堆積成山,,那些以煤矸石發(fā)電的企業(yè),都因為矸石的硬度大,、污染嚴重而舉步維艱,。所以,我覺得解決了煤矸石,、煤泥在堆存過程和使用過程中的污染問題,,將會是我省可持續(xù)發(fā)展的一個重要抓手?!?/p>
程芳琴說:“十多年的企業(yè)工作經驗,,讓我更加認識到,企業(yè)技術創(chuàng)新只有和高校的基礎研究結合起來,,才能在推進科技強國的路上走得更快,,也讓我深切地感受到,,自己必須首先成為應用基礎研究的科技工作者,所以我在企業(yè)找真問題的同時,,又回到高校,帶領團隊開展研究,,比如說在煤矸石利用方面,,我們能瞄準需求,開發(fā)新技術,,選擇便捷的路徑,,來實現(xiàn)我們的目標?!?/p>
把研究成果運用到實踐當中,,這個過程中最難的是什么?對此,程芳琴坦言:“最難的就是高校研究成果到企業(yè)應用的‘最后一公里’的打通,,因為高校的評價體制和企業(yè)的評價體制不一樣,,在高校研究出來新的成果之后,發(fā)表論文就是一個完美的句號,。但對企業(yè)的需求來說,,必須應用到企業(yè)解決實際問題。所以,,我們在這個過程中,,是以企業(yè)的需求為導向,解決企業(yè)的真問題,,來讓我們的論文寫到產品上,。”
記者 沈佳
責任編輯:姚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