已離開隰縣許久的我,,近日無意間從《山西廣播電視報》和《臨汾日報·晚報版》看到《久病床前有孝子,,七旬兒孝敬伺候父母十八載》的刊登報道,隰縣中學王真彥老師不幸逝世的消息,立刻引起了我的注意,。我深深感到這位隰縣中學的老前輩、道德楷模的離去,,讓隰縣教育界失去了一位忠誠的模范教師,,讓隰縣中學所有學生失去了一位受人愛戴的老前輩,讓所有教職員工失去了一位曾與他們并肩走過艱難歲月的好同志,。
王老師被譽為隰縣的公德人物,。晚年他繼續(xù)發(fā)揮余熱,為本校的大齡青年四處奔走牽線,,讓五十多對青年喜結(jié)良緣,,組成了幸福的家庭,曾被登載在《山西日報》《山西農(nóng)民報》《山西老年報》等諸多媒體上,??h廣播站曾給王老錄制了當“男紅娘”的專題片,向全縣播放,。他在隰縣中學當會計兼保管,,艱苦樸素,勤儉節(jié)約,,勤儉辦校的事例,,也曾被多次登報表揚。他還曾參加山西省教育群英大會,,受到了省政府的表彰獎勵,,并到晉祠和五臺山考察旅游。
我在校讀書的時間雖然不長,,但對王老師的印象非常深刻,,好多關(guān)于他的平凡小事至今記憶猶新。他的音容笑貌時常浮現(xiàn)在我的腦海中,,把我引回到了那場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階段,。
記得那年冬天,寒冷來得特別早,,學生冷得無法上課,。為了確保老師和學生的正常上課,王老師親自動手,,捊起袖子,,一上午就趕修了十五六個火爐子,把每個鐵爐子的內(nèi)壁都用泥抹得光溜溜的。在當時滴水成冰的惡劣氣候下,,泥巴凍得無法融解,,他燒了好幾壺開水,用熱水泡泥,。他親自找來頭發(fā),,用手和好材料,把每個火爐都用泥和瓦片套好,。他的手凍紅了,,泥巴凍沾在手臂上,他卻哈哈地笑道:“這回學生上課再不用發(fā)愁挨凍了,,他們的身體健康才是最重要的,。”后來看到有的班里學生把燒彎的火柱,、用壞的鐵簸箕和損壞了的掃帚扔到了外面,,他又拾回來,用鐵錘修好了火柱,、鐵簸箕,,又自己出錢買來鐵絲和麻繩,把掃帚捆綁好,,全都放到學校庫房,。在學校經(jīng)費缺少的情況下,王老師就是這樣一分一厘地為學校節(jié)省開支,,由此又落了個“紅管家”的名聲,。王老師管的事真夠全面了。有一回,,一位女老師聽到紙糊的頂棚里不斷傳出“咚咚”的響聲,,不知是什么害蟲鉆進了紙頂棚內(nèi),嚇得急忙跑去告訴了王老師,。他二話沒說,,立刻扛著梯子前去查看,小心翼翼地撕開頂棚用手電一照,,才發(fā)現(xiàn)是房檐外和室內(nèi)串通了,,不斷傳出“咚咚”響聲的是一窩剛剛出窩不久的小麻雀在作怪。聽到消息另一位前來幫忙的男老師見王老師捉鳥費力,,遞來一根木棍,讓他把麻雀捅掉算了,,慈悲為懷的王老師卻堅決不肯用木棍捅鳥,,尋著響聲,費了好大功夫,把頂棚撕開好幾個洞,,才把那幾只亂撲亂飛的小麻雀捉住,,這時才顧得上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,風趣地笑著對那位男老師解釋道:麻雀也算是一種益鳥,,五八年以前把麻雀,、老鼠、蒼蠅,、蚊稱為“四害”,。其實麻雀并不壞,最起碼它還捉著吃蒼蠅和蚊子,,對人類是有益的,。
隨著時光的流逝,還有許多有關(guān)王老師的點滴好人好事,,或許早被人們淡忘了,,但有一件事我記得特別的清楚。文化大革命開始后,,曾有一位自愿到山區(qū)支教的某大學的高才生,,與前女友志向不同,賭氣分道揚鑣,。后來女方反省了,,風塵仆仆地專程找到隰縣中學要見那位老師,可男方感情受到過傷害卻不想見她,。王老師知道后,,又是為他們安排住處,又是送水送茶,,苦口婆心地勸解,,兩人終于重歸于好。王老師就是這樣一位時時刻刻關(guān)心他人幸福的大好人,。
真正對我刻骨銘心的記憶,,卻是在我艱難求學道上,在他的推薦下我順利進入了那座夢寐以求的學府隰縣中學,。1966年文化大革命前期,,曾任過隰縣第一任市長、老農(nóng)會主席的父親遭受迫害,,被建筑社停發(fā)工資,、停止黨籍。株連受害的我,,被縣建筑社那個派性頭頭,,私自沒收了戶口、糧本,除掉了我的正式工名額,,被驅(qū)除出廠,。1972年,在軍管會的糾正下,,父親的黨籍恢復了,,工資也補發(fā)了,但我的問題一直未解決,。在走投無路中,,我想起了昔日與我同窗共讀、朝夕相處的朋友和同學,,想到跟他們在一起學習時的快樂生活,。我心想,要不是母親參加生產(chǎn)隊在深挖土地中累得大病一場,,我才不會早早脫離學校,,隨父親和哥哥一起到縣建筑社去當學徒工的??晌羧盏男W畢業(yè)前的同學都已升入隰縣中學,,我還能進中學嗎?在苦悶中,我想起了在中學干活時與父親相識的王老師,,他曾惋惜地對我說過:“你愛學習,,是念書的材料,不該中途退學的,,以后想念了你來找我,。”既然他說過肯幫忙的話,,何不去找他幫忙呢?讓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,,見到王老師后,他果然滿口應承,,答應幫我實現(xiàn)這個夢想,。在他的積極推薦下,我終于走進了夢寐以求的隰縣中學,,又接觸到了我一生中最愛戴的兩位老師,,一位是我的班主任陳天祿,另一位是教我物理課的秦瑞老師,。在我懷著極度痛苦的心情離隰縣中學后,,我的班主任陳天祿老師還多次登門勸我再回校上課,而秦瑞老師還把為同學們授課的毛主席詩詞解釋復印本送給我,,鼓勵我在家認真攻讀,。直到1979年,,在落實政策陽光的普照下,我才徹底得到平反,,政府為我恢復了工作,延續(xù)了工齡,,又安排我在電廠上了班,。我重新走向了新的生活,但王老師在我最困難時期幫我走出了陰霾的那段歷史,,讓我終身難忘,。
王老師的兒子王俊杰(71歲)是一名退休干部,在父母親患病十多年來,,一直精心伺候,,始終陪伴在父母身邊,受到了隰州百姓的高度評價,。他的先進事跡先后被多家媒體報道,,成為一部教育青少年孝親敬老、尊老愛幼的好教材,,真是名副其實的呂梁山下的“大孝子”,。
王老師從事小教工作三十余年,從事中教工作二十余年,,在教育戰(zhàn)線上奉獻了半個世紀,。他助人為樂、為民辦好事的功德我永遠不會忘記,,正是:桃李遍呂梁,,學子永懷念。
申明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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