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臨汾起飛
□ 喬忠延
中國報告文學協(xié)會通知我去浙江金華參加采風活動,,同先前任何一次出行那樣,,少不了選擇路線。以往要么轉道太原,,要么繞行運城,,這一次直截了當,,因為臨汾機場有了直飛杭州的航班。從家里出發(fā),,20分鐘到了機場,,稍候,登機,,飛機騰空而起,。不到兩個小時,已降落在美麗的西子湖畔,。出機場主辦方已有人來接,,這個夜晚做夢是在金華的賓館了。
便捷,,高效,,省時。魯迅先生說,,浪費別人的時間,,等于謀財害命。反言之,,節(jié)約時間不就等于延長壽命嗎,?莫非這就是臨汾機場的時代意義。自然,這意義里包含了臨汾人的多年向往,。這向往原先是那么炫目耀眼,,大致是1964年吧,我在臨汾三中讀初中,,就聽說喬李有了飛機場,。那時覺得很興奮,也很遙遠,。興奮的是企盼祖國飛速發(fā)展,,遙遠的是一個農(nóng)家孩子不敢有乘坐飛機的奢望。記得那時村外也有了公交車,,可我往返學校三四年,,一次也沒有坐過。坐車要付錢,,不貴,,兩毛錢,可是這兩毛錢幾乎就是一天的飯費,,誰舍得呢,!俱往矣,如今中斷幾十年的臨汾機場復又開航,,在飛機上看到坐在身邊隨父母前往杭州旅游的孩子,,真令人艷羨,艷羨他們趕上了好時代,。
在臨汾起飛,,我用幾近70年的人生長度,丈量出時代,、祖國的巨大變遷,。似乎敲擊至此,我的感慨就應結束了,,不,,我這里的從臨汾起飛,還是一種不期而遇的象征,。象征我這古稀之人,,從臨汾起飛的生命航程。
每每出席全國性的高層次活動,,我的心里就會產(chǎn)生一種感恩的沖動,,最為感謝的就是臨汾這塊生我養(yǎng)我的風水寶地。與那些名揚華夏,,甚至名揚海外的大家集聚一起,,看看人家的身份,,不是北京,就是上海,,或者就是改革開放的前沿廣州,。唯有我是例外,至今仍然偏居一隅,,而且,,明天、明年也沒有走出臨汾的打算,。為何,?是大多數(shù)人擁有的那種鄉(xiāng)村情結嗎?是,,但不全是。的確,,我出生在臨汾,,吮吸著這里的水乳、飽食著這里的麥黍,,長身體,、長知識、長興趣,,才長成了華夏文學巨樹上的一片綠葉,。這片綠葉進入國人的視野,是在1990年前后,,我的散文《彎彎的桃樹》被多種選本遴入,,標志著我寫作的成熟。
那時剛剛年屆不惑,,正是直掛云帆濟滄海的大好年華,,真應該一鼓作氣寫出更多作品。但也就在此時,,我放緩節(jié)奏,,埋頭扎進了故土文化。之所以如此,,是因為我看見了自身潛在的差距,。由于時局的限制,初中畢業(yè)再沒有校門可進,,學識的清寡實在汗顏,。以這樣的清寡如何對應那些學貫中西的大家?如何對應那些科班出身的青年新銳,?思考的結果是向后奔跑,,向下沉實,去故土文化中汲取所需要的能量。于是,,自20世紀90年代初,,每逢暗夜,我總是深掘水井,,探尋堯文化的寶藏,,用文化精髓豐盈自己。繼而,,我博覽群書,,瞭望中華文明史,瞭望人類文明史,,把堯文化放到其中比較觀鑒,,亮眼明心。整整十年,,我邊讀邊寫,,先后出版了《堯都滄桑》《堯都人杰》《堯都土話》《堯都史鑒》《堯都風光》等圖書,。在他人看來,,我這是為堯都發(fā)展注入文化活力,在我看來卻是用家鄉(xiāng)文化陶冶自己,、升華自己,。果不其然,《堯都土話》一經(jīng)亮相,,就成為靚麗神州的一個品牌,,幾十家報紙雜志陸續(xù)刊出,季羨林老先生晚年主編圖書《百年美文》就將其中的《堯王》等三篇遴選入卷,。
回眸往事,,幾近三十年了。三十年來,,我埋頭筆耕,,日日攀升。在這各領風騷三五天的時代,,我沒有落伍,,繼續(xù)保持著向上的文學勢態(tài),靠什么,?靠的就是堯文化,,靠的就是豐厚而富含營養(yǎng)的臨汾文化。是臨汾文化滋養(yǎng)了我,,豐滿了我,,升華了我,,這才是我從臨汾起飛的精神能源。
感謝臨汾,,給了我騰飛華夏,、翱翔天宇的生命活力!
責任編輯:暢任杰